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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6章 話多不是好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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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真的不空,沒看我去給你找男主人嗎?趕緊的松手,等我事成,回來收你為徒都行。”白宛和推開大肥,敷衍地打發道。

白宛和什麽心思,不就是想買醉又不想付錢,占了便宜不想收拾爛攤子嘛,大肥好歹跟了她這麽久,還能不了解?虧得大肥準備充分,兩只短小的肥翅膀趕緊從肚子下的絨毛裏扒拉出一個卷軸,那是他怕百萬那和嫌麻煩,事先就已經畫好的契約陣法。

大肥一只翅膀從腳底下把卷軸跑過去,另一只翅膀從空中把孟婆哪裏順出來的一盒點心拋過去,一邊跟白宛和搭茬分散她的註意力,“主人,這盒榛子酥是孝敬您的,嘗嘗味道如何?”

“算你上道。”白宛和吃貨的本能就是不讓一塊食物掉在地上,很自然就接住了,很自然就狼吞虎咽,然後……又很自然地大肥匡了,趁著她專註於吃的時候,被偷走了一滴血,順利地完成了滴血認主儀式。等白宛和享受完了點心,大肥的一縷神識也成功地附在了白宛和的識海中,成為了主仆關系。

“這玩意兒有點粘牙,下次換個廚藝好的再帶來讓我嘗嘗。”白宛和拿大肥的翅羽一邊剔牙,一邊擺擺手繼續往森羅殿的方向而去,邊走邊摸著頭嘀咕道:“怎麽感覺靈魂沈重了一點……”

“哦呵呵呵,主人,你想多了,榛子酥粘牙又不可能粘靈魂。”大肥聽得心驚肉跳,就怕被白宛和發現了不妥,忙踉蹌著湊上前來打下茬,“主人,引路香都燒完了,不好尋方位了,你不是去森羅殿嗎,我跟著孟婆沒少去,往哪個方向走,我知道路,帶你過去?”

“前一秒仇人,這一秒恩人,你這變化挺大啊?咋的,學過變臉?”白宛和打量奸詐小人一樣打量著大肥,看的大肥心裏直瘆得慌,毛發倒豎,要不是心性堅定,差一點就要實話實說。

“嘿嘿,主人哪裏的話,我這不是為主人分憂嗎?”大肥打著哈哈,趕緊學著白宛和的口氣開起了玩笑,“主人啊,要我說,你也忒貪心了,已經霸占了貌美的師兄,怎麽又覬覦起地府裏的高檔貨呢?一個蘿蔔一個坑,你不是叫別的長得不如你的女子沒有生路了麽?”

“高檔貨?”

“還能有誰,閻君啊,那可還是非賣品呢。”

“高檔品配本仙不是正適合我高端大氣的品味與身份?”媽蛋,你以為老娘看著淩鈺淩玨兩個玩師兄妹CP,我就不心動嗎?要知道人家的師兄才是真正的師兄,我的師兄是個未成年,釣他上鉤犯法知道不?何況人家自願犯法心有所屬,魂歸紅參了。

不對啊,特麽的老娘怎麽糾結起這種小家子氣的事情,難道姑奶奶這樣的容貌,這樣的才華,不能偶然貪心一點?我不僅要兩個,還要整整一後宮呢。

“滾蛋!你動物一只,能知道啥?你以為我願意看上閻君啊,要不是他死扒著我不放,我早就坐享齊人之福了,還能……還能看上他的顏值?”白宛和死鴨子嘴硬,偏要為了不存在的面子較勁。

“主人……”

“你別給我添亂,打哪來回哪去。”白宛和完全不承認這種肥碩的生物是自己養的,尤其還在去往森羅殿的路上,要是被閻君瞧見了這種醜陋的生物,不是拉低自己的檔次品味麽。白宛和都不帶半點猶豫的,飛起一腳,就把大肥踹飛了。白光一閃,那只不討喜的可憐的仔,也不知道又在何處去流浪了。

“呀,踹的太快,他還沒告訴我開口說人話是怎麽回事呢。算了,繁衍後代,將我完美的基因遺傳下去才是我的任務,也是我們白家的責任。閻君,我來啦,多日不見,想我沒有啊?”白宛和一路表著決心,嚷著吵著就跑進了森羅殿。

殿外守衛誰不識得白宛和,自然無人阻攔,也不敢。

“夫……閻君,在嗎?我進來啦?”白宛和得意太過,差點就把閻君漢成了夫君,假意森羅店門上敲了兩下,也不經殿內人的同意,便徑直走了進去。雖然白宛和不是第一次見閻君,也深知閻君有一張妖孽勾人的臉,還是百看不厭,照舊對自己有著巨大的吸引力。

那張精致絕美瓷白的臉,還是激起了白宛和一腔的深潭之水,晃得她癡癡呆呆半天邁不動腿。

“嘖。”閻君聽到了白宛和的聲音便嘖了一下,皺起眉頭,捧著奏折的手也跟著一僵,奏折掉下,打垮了一大摞,稀裏嘩啦地掉了一地。閻君暗恨自己看走了眼,對十殿判官委以重任,他們居然也就這麽點能耐,困不住白宛和就算了,還拖不住。看來,自己清凈的日子真是到頭了。

“你有何事?”閻君先是一怔,隨後很快便鎮定下來,兩指一勾再一提,一地的奏折便排著隊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,重新回到了閻君的高案上。

“喲,沒看出來啊,你除了有一張臉之外,本事也不小,有兩把刷子。不錯,配得上我。”白宛和敷衍地拍著掌,小碎步挪上前去,手一揮便將剛剛歸位的奏折又重新全部掃在了地上,她上半身倚在高案上,臉卻湊的閻君極近,“它們挺礙事的,你不介意吧?”

礙不礙事,介不介意,你不都掃開了嗎?閻君重重地喘了一口氣,向後靠在太師椅上,面無表情,卻更加襯托的那雙桃花眼迷離醉人。他向右微微倚在太師椅的手把上,右手托腮,一副“看你如何自圓其說”的模樣,可看在白宛和的眼中,不知怎麽的竟變成任君采擷的意思。

“咕嚕”一聲,白宛和舔舔嘴角,目光從閻君的額角一直細細地看到薄唇,再到一上一下的喉結,她忍不住地延期了口水。尼瑪真是個禍害呀!

“咳咳。”白宛和想起自己是來辦正事的,趕緊清清嗓子,然而眼中的覬覦卻越加深厚,根本不待半分掩飾。“我跟你說啊,聖人有言,一山不容二虎,除非一公一母,說的不就是地府裏現在的你和我嗎。我找人算了一下,今天吧,天時地利人和,是個黃道吉日,看在你公務繁忙的份上,所以我主動前來跟你陰陽調和了。你很激動很興奮,還有點害羞,這些都不用說了,我知道,你做點我不知道的吧,長夜漫漫難免無聊,就用你的行動證明一切。”

“……”閻君額角一抽,青筋直冒,雙手在背後捏成拳頭又松開又捏起,最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忽而展眉一笑,霎時讓人如沐春風,置身雲海。然而,閻君說的話卻透人脊骨,“都說你話多,本君還不信,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。你若實在舌頭癢得很,本君可親手替你拔去,如何?”

“啥……啥?”你不按套路出牌啊,這種表白之後,難道不該是纏綿悱惻,卿卿我我,愛的要死要活?

“你離開了十八層地獄,無人餵食,想來鎮守在那裏的地獄犬一定寂寞難耐,這拔下的舌頭也不好浪費,不如就拿去餵了地獄犬,還能讓它看看你對它的照拂之意,你意何如?”閻君就好像是有人告訴他白宛和的七寸似的,彈指間醍醐灌頂,句句都說在白宛和的心坎上。

白宛和腦中閃過地獄犬讓人極度不適的畫風,還有鮮血淋淋的舌頭,整個人都不好了,心安亂顫,可謂是終於體會到了自掘墳墓的含義。

“你你你你……你個死相,開什麽玩笑呢?”她的柔弱無骨的小手矯情地拍在閻君的胸膛上,順勢便往閻君的懷裏倒去,以此掩飾自己略微慘白的臉色。哪知閻君根本不吃他那一套,只是一個側身,白宛和便倒了空,栽在太師椅中,磕的額頭發紅。

“你怕了?”閻君看的津津有味,還饒有興致地倒了杯酒,一邊小酌一邊欣賞,似乎發現了除了自己的臉以外,另外一樁讓自己白看不膩的……笑話。

白宛和至今還能回憶起前些天不顧平等王的阻擋,提著大桶小桶的舌頭去地獄犬的籠子前胡鬧的場景。地獄犬聽著是狗,還關在籠子內,好似寵物一般,實則體型巨大,身體足有兩個森羅殿大小的怪物。它有著巖漿似通紅的眼睛,碩大堅硬粗糙凹凸不平的身軀,毛發潮濕且有硫酸樣的刺鼻氣味,三頭四腿,一吼,驚天動地,呼出的氣息惡臭,聞之足矣讓仙都生不如死。

當時,白宛和哪裏還顧得上什麽逗弄地獄犬的玩笑話,丟下一地的舌頭,撒腿就跑,而且連做了好幾夜的噩夢,再不敢往地獄犬的地盤行走。敢問這種怪物面前,作為嬌滴滴的白宛和怎麽能不怕?

廢話,那是地獄犬,又不是普通的妖獸,修為抵得過十個我了,怎麽可能不怕?但是姑奶奶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,這種丟臉的事情我能說嗎,能告訴你嗎?

白宛和修煉不用心,該用苦功夫的時候神思都飛到了閻君身上,插科打諢混到了今天,本事沒有,騙個凡人或者應娘那種微末的陰鬼還行,要跟地獄犬……白宛和打了一個寒噤,心知那絕對是一萬個不可能。她嚇到了,但是又倔強地梗直了著脖子,很有骨氣地昂著頭,就是不肯服輸。

閻君握著酒杯的手慢慢向前,就在白宛和以為他會摟自己入懷安慰的時候,閻君的指尖一拐,酒杯的瓷滑冰冷的觸感從耳邊傳入心底,和地獄犬的寒意居然重合,驚的白宛和一跳。閻君卻抿唇一笑,食指從她鬢下一摸,指尖便多了一滴汗,“怎麽都流汗,看來你也只話多不是個好事啊。”
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”白宛和努力地平覆內心的驚慌,雙眼識趣聚焦不斷地亂看。不知道是出於對地獄犬的害怕還是急中生智,白宛和“騰”地站起身來,指著閻君楞了兩秒說道:“嫌我話多,想我閉嘴,很容易啊,壁咚我啊,吻我啊,我一害羞,可不就軟倒在你的懷裏,哪裏還顧得上說話。”

“……”論不要臉的資質,白宛和確實天下第一,閻君服輸。

閻君不說話了,那股恐懼的壓力也就煙消雲散,白宛和的消極來得快去得更快,立馬恢覆了鬧騰的自我,兩眼一擠,笑的和偷腥成功的貓一樣。她往後一跳,翹著二郎腿直接坐到了閻君的高案上,晃悠著兩只頑皮的腳,笑瞇瞇地挑釁道:“咋的不說話了,怎麽,沒吻過女孩,不會?我說你不至於吧,一把年紀了,初吻都還在啊?”

“白!宛!和!”閻君的桃花眼一凝,目光如劍,嗖嗖射向白宛和,“若是本君沒記錯,你似乎是從鬼道進入的地府。鬼道一月之內只能走一次,且只能進不能出,便是本君賜你的令牌在這一月裏也無效。你可想清楚了,要是惹怒了本君,本君定叫你永遠出不去。”

“好呀,正愁沒時間跟你聯絡聯絡感情呢。”白宛和說著又厚著臉皮向閻君的方向靠近了一點,閻君嫌棄地移開一點,白宛和也不覺得尷尬,反而認為這種你追我趕的感情很有意趣,還相當的配合。

配合著配合著,白宛和就聽見心裏轟的一聲,好像打開了一道神秘的大門。白宛和本能地歪著腦袋,美目顧盼,眼底淩淩水光蕩漾,清澈見底,攝人心脾,“我正恨不能與你廝守,這倒是個好機會。哪怕地府暗無天日,惡鬼滿地,只要有你在的地方,都是我的天堂。”

“呤!!”閻君腦中有什麽被敲響了,餘音繞梁,遲遲不散,心間有那麽一瞬柔軟的一塌糊塗,雙手遲遲頓頓卻又終是不由自主地伸向白宛和。兩眼相望,一望到底,白宛和情意綿長,閻君……閻君怒目而視,剛才還溫柔地伸過去的雙手,到了白宛和的肩上卻是死死地捏著她的肩胛骨。

“你的媚術煉的不錯,可惜還差些火候。”閻君想起了那個曾經對自己使用媚術的雄性狐貍,手上用力地把白宛和往外一推,森然說道,“再有下次,本君便可叫你師父紫緣來收屍了。”

說完閻君身影一閃,化作一道白光,從森羅殿的大門飛了出去,不知去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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